曹国公府。
宝生堂老东家钟振生,济世堂东家李晋南,九州堂东家王守礼,在李家二guan家的引领xia,小心翼的从侧面jinru曹国公府,径直朝偏院而去。
这几人都是家财万贯的名望士绅,可在曹国公府连坐在门房里喝茶的资格都没有,只有去偏院儿。
这不只是双方shen份悬殊的问题,曹国公府这样传承三代的皇亲国戚,又是手握实权的皇帝重臣,可以影响到大明军政两面的家族,对他们而言乃是庞然大wu。
李景隆正坐在藤椅中,shen上一袭纯白的圆领dao袍,正沉着脸看着手中的文书。那是刚刚由通政司那边送来的,关于淮北shui患最新消息的搜手抄奏报。
他显得有些忧心忡忡,淮北shui患这么大,对于帝国来说无异于伤筋动骨。他这人贪是贪,但他一直明白,国事永远在自己的私yu之上,因为他所有的一切,都源自这个国。
那可是淮北啊,淮北就是淮西。别人或许看不到另一层,可他李景隆能看到。大唐为何定都长安,那是关陇贵族的大本营。大明为何定都应天府,是因为这地方就挨着这些淮西军tou的老家。
淮北是穷,可一旦大明有事,最听话的就是淮北的百姓。哪怕外战打光十万大军,他们这些淮西军tou回老家,半年之nei就能拉起队伍来。
“本公告诉你们,争!”李景隆正sedao,“一会,本公就去找工bu侍郎练zi宁!”说着,一笑,“不过你们的报价嘛!”
几人顿时焦急起来,这个钱看着诱人,可太tang手了。
谁知,xia一秒李景隆就让他们说不chu话来,“报成本价,而且都是省心好用的药材。”说着,加重语气,“哪怕是亏,你们也给本公接xia来。大不了,你们亏的本公跟你们一块担着,是削减今年的分红还是怎地,本公都依你们!”
“啊!”几人顿时愣住,面面相觑。
“早先,我记得你父亲在世的时候说过一句话!”李景隆目光看向李晋南,“救人的药可以贵,因为命更贵。所有药,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,品质虽贵必不可减wu力。”
“救人的药必须要wu有所值,这也是当初你父亲求到我门上,我愿意帮你家一把的原因!”李景隆叹kou气,“能说chu这话,证明你们是有良心的,命要药医,良心没了无药可医!”
“淮北shui患防止疾病肆nue,必然要用到药。这生意落在你们这些有良心人的手里,是好事!本公也一定要让这生意,落在你们的手里!”
说着,他喟然长叹,“国有难,亦是病,彼等当尽心医之。价格,必须打xia来,你们少挣一分,灾民那就多一分,朝廷就多保存一丝元气!”
“不要怕得罪人,有我!不要怕被人盯上,有我!更不要怕被找后账,有我!也别怕被当了冤大tou,有我!”
“你们几位,就给我踏踏实实的,尽心尽力的帮着朝堂帮着淮北灾民,把这个难关渡过去。”说着,他又是一笑,“暂时看是吃亏,可看长远些。人活一世,谁不想留个好名声。有了好名声,就是你们几家的金zi招牌!”
被他这么一说,几位东家面se纠结起来。
九州堂的东家王守礼还是年轻一些,年轻人总是xiong有抱负,大气磅礴一些。
“公爷都这么说了,鄙号不能不识抬举!”王守礼抱拳dao,“鄙号共有六个分号,七百多伙计,一百多郎中先生。从今日起,全bu关门歇业,卯足了劲儿,帮朝廷制药!”
“退re发寒去心火,是我王家发家的本事,不费钱又治病的好方zi,手里还是有几副的。集全号之力,多了不敢说,pei好的药一天两千副还是有的!”
“我济世堂zuo的是生药的买卖,库房里存着七千多斤各种药材!”李晋南也开kou,“大不了破家从tou再来,亏就是了!”
“我钟家老朽请缨,不但chu药还chu人!”钟振生开koudao,“只要朝廷不嫌老朽老迈,老朽亲自去洪区,给灾民问诊送药。”
“好!”李景隆拍手,“痛快!这才是大家风范!”说着,提起笔嗖嗖写了一张便笺,“来人啊!”
“小的在!”guan家从外边jin来。
“拿本公的手书,请工bu练侍郎,暴尚书过府一叙!”李景隆说dao,“告诉小厨房,预备好酒菜!”
“是!”
李景隆又看向几位东家,“你们别走,就在外边旁听,我叫你们的时候你们再jin去!”
“公爷gao义,小人等钦佩之至!”
李景隆心中一笑,暗dao,“gao义是其一,其二是压低价让承恩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