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中未盏灯,一片寂静中似乎听得见自己的心。她右手一翻,将一柄骨杖握在手里,杖上仍盘着一人面蛇的怪,看来是她们信奉的真神。
这次他是真的生了气,也不密室去看她。河蚌能储存,只要不放在烈日之曝晒,几天不喂不沾也死不了,何况她还是个河蚌。容尘索不再经她。
河蚌终于消停了,他再派弟向夫娅送了些必需品,也便在房中歇了。
河蚌先到一步,已经卷着被团成一团了。
晚间清虚观为这次血瞳术横死的村民超度。法会设在天场,仍旧由容尘主持。场中央起坛,上设花瓶、香炉、香筒、蜡扦等,供香、花、、果、灯五供。又置玉印、玉简、如意、令旗等法。
等了片刻不见动静,她万
在观中她旁敲侧击地向小士打听过,听说这蚌竟然是容尘的鼎。她十分吃惊,若不扫除这个障碍,要吃到神仙肉,只怕还要颇费些周折。
容尘微微敛眉,最后了桌上一方用来拭墨的汗巾,轻轻覆住她的手背,尔后隔着汗巾握住她的手,与她共书。夫娅不动声地偷而望,他凝心静气,只着意于纸上笔锋,全然心无旁。
法会开场之前有诸弟奏步虚曲,众法师合唱步虚词,开场曲调乃用。容尘领唱经文时突然又想起那河蚌,不由重敛心神。
容尘再难顾忌男女之礼,他上前一把掀开被,是盛怒之极的模样了。那河蚌自然也知,她双手抱膝,羽衣层叠散开,青丝过长,半随羽衣半淌榻。容尘的怒火如同爆发的火山,却偏偏差一个发。
夫娅试了几次,总是不像,终于忍不住开:“长教教我吧。”
夫娅很自信,只要得到这个蚌一发,她可以为她设计一百零八种死法,全无破绽。
“那个河蚌又冲动又愚蠢,倒是不足为虑。只是这个男人乃正神转世,基固、不解风,难以手呢。”她暗自沉。
夫娅写不好汉字,容尘站在她边,神温和:“握笔的姿势就不对。”
许久之后,他突然画了一张定符,二话不说印在了河蚌脑门上,而后直接将她扛了密室。
次日一早,容尘在教弟习字。夫娅对中原文化很兴趣,想一同听课。容尘不好拒绝,只得让她一同前往。学堂上诸弟睛明亮――今天师父的鼎去哪儿了?这位巫师……莫非要鸠占鹊巢?
她略略念咒,指尖升起一簇暗绿的火焰,几乎不用找寻,她就摁了墙上的山松图。密之前她几次试探,十分谨慎。但一路无事,她顺利地了密室。
夫娅先前还在一旁听着,待得无人注意之时,她转寻小径了一间偏殿,正是容尘的卧房所在。她来之前明显探过路,对这里竟然十分熟悉,不消片刻已然得房门。
房中一片漆黑,只有角落里的香炉里燃着香料,夫娅借着手中火焰的冷光四打量,顿时对鼎这个说话就信了几分。她施了个护术,对这个蚌始终还是不敢小视。
中午仍是在膳堂用饭,容尘几经踌蹰,终于还是没有令弟送饭。清玄几次想问,又不敢,最后只得不提。容尘这次是真铁了心要教训这个家伙了――不给三分颜,越发肆意妄为了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