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8  睡莲

        墙上的挂钟敲过一dian。

        姚乐意敲门后听到方耀文唤她jin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刚跨jin书房，她便看见方耀文盯着莫奈的《睡莲》，心知他又思念柏阿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方叔，您又想起柏阿姨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耀文指尖轻轻抚过yan前这幅假画。“嗯。我想起莫奈晚年说的，‘我画睡莲时，总gan到她在注视着我’。人上了年纪，总ai回想从前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方叔，柏阿姨知dao您把柏溪培养得这么好，肯定特别欣wei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乐意丫tou，也就你和北北这些年总哄着我开心。我那儿zi什么德行，当爹的心里能没数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耀文在沙发上坐xia，顺手给她倒了杯茶，没等姚乐意反应便递来一份文件：“先看看这个，坐xia聊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乐意看着便签本上的信托架构图，面lou震惊：“方叔，您突然要找财产guan理人？是生意上chu了状况吗？您不妨直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些年她毕业后，方耀文确实常就此类事务咨询她，完全没注意到方耀文在文件里暗藏的“婚姻条款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方耀文望着窗外的冻雨：“生意倒没chu岔zi，是我自己想提前zuo打算。人上了年纪，总得把shen后事摆到明面上。你跟着我经手过柏溪的信托，又懂法律，这事儿交给你我放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乐意握着茶杯的手收紧，茶shui在杯kou晃chu涟漪。她盯着那份架构图上密密麻麻的条款，hou咙动了动才找回声音：“可……柏溪的信托一直是您亲自盯着，怎么突然……”话没说完，她忽然想起方才摸到的画框nei侧刻痕――那年柏阿姨忌日，方耀文喝多了曾指着书房说“这里每样东西都该有个明白人接手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柏溪那孩zi，总该找个能guan得住他的人。”方耀文忽然放xia钢笔，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垂落的发丝，“乐意，叔叔只信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乐意失笑，笔尖在“受益人权利”一栏画了个圈：“柏溪，他在饭店经营上有自己一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想起雨天那夜方柏溪醉醺醺把她堵在书房外，说“宝贝你shen上的香味比卷宗香”的混账话，耳尖微微发tang，却迅速用职业语气掩盖，“不过guan理信托需要责任心，柏溪若肯安定xia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安定xia来的前提，是有人让他甘心安定。”方耀文打断她，手指敲了敲文件里“guan理人婚姻状况”的条款，措辞隐晦得像层雾，“比如你这样，既懂法律又懂他的脾气――毕竟你，叔叔从小看着你长大，比外人qiang得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乐意却误解了重dian，以为继父在担心继母与继zi的信任问题：“我和柏溪的相chu1模式，您还不清楚？他把我当移动法律re线，上个月还让我帮